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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物
钟易直到双腿被拽到他腰上的时候都还在发懵。
陈柏的样子与之前有太大的不同:曾经的钟易以为陈柏是安静的湖泊,他以为他是雪山上无言伫立的树木与侠客,直到今天他才发现自己足够愚蠢——这块湖泊可能见证过一些血腥的案件发生,或者说它本身就包容、隐匿并期待着下一次罪恶。树木与侠客具有同样的道理。陈柏不爱说话,没人见过他发怒时的样子,没人见过他的欲望、疯狂与偏执。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此时清清楚楚地告诉着被他拽着小腿到自己腰上的钟易——看到这样的一个人失态,你不该快乐吗?
钟易曾经认为自己是会快乐的。
失态,可能是食堂里被人撒上汤汁时的狼狈与叫嚷;可能是孩子一般的撒泼打滚、倒地不起;可能是发觉自己被背叛时的对峙与语无伦次;甚至,就像那些被霸凌过的一个又一个普通的、青春的、可有时对他们的一顿折磨都不足以成为霸凌者一顿下午茶时的谈资的平平无奇的学生们,在面对拳头、咒骂与身体羞辱时流下的鼻涕与泪水……在书中,在电影中,在女主角时隔多年的复仇向剧目中,哪怕是在现实中,钟易都见多了这些可怜兮兮的样子。可钟易唯一没见到过的,是被当作一张纯白色的折纸,被人折叠成任意形状的自己。
他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与这个叫做陈柏的——家境贫寒,沉默寡言,看上去除了学习对任何事情都不感兴趣,且本人要更加无趣的三好学生,会是这样的相处模式。
或许是什么反重力实验在林北一中悄悄开展,他们的关系来了个倒置。
他更没想过被陈柏压在身下的是自己,可与表面上仍能保持镇定的自己相比,能担得起“失态”二字的,会是在他身上的陈柏自己。
钟易被带领着勾住了他劲瘦的腰肢,颇有些在自家领地闲庭信步的上位者的气势,只懒洋洋地放松了上半身,任凭长到脖颈的发丝在墨绿色的棉垫上擦来擦去,时不时发出沙沙的声响。他弯了弯小腿,倒不是惊慌状态下的挣扎,而是纯然的触碰与质询。陈柏感到自己后腰上有一处硬料子的问好,都不用回头,他都能知道那是钟易的鞋跟在和自己打招呼。力道虽轻,可到底是鞋跟,如同钟易这个人,看着再甜美,亲手试了才能发现他有多难驯。
就像现在,明明他才是被自己压在身下的,明明该惊慌无助,泪水打湿了整张脸,用胳膊推,用巴掌打,用脚踢,用嘴咬,用一切自己拥有的事物来反抗的人是钟易不是么?为什么他看起来还是那么的无辜,脸上挂着最柔和的笑,跟人打招呼的却是自己的脚?陈柏发现自己或许无法让钟易始终与他自己记忆中的模样不出现任何偏差:你没办法让一个人精准地在自己的脑海中被分成两半,左脑的百分之五十是挑衅,右脑的百分之五十是讨好。
就这么一会儿,钟易就像是被累到了,原本只是轻轻磕碰陈柏两下的鞋跟终于像找到了个合适的窝一样,懒洋洋地不动了。他的脸上也再度挂上了那副“无所谓啊,你开心就好的表情”,听天由命地闭上了眼。陈柏意识到自己在他的心中或许是真的没有任何的压迫感与威胁力——难道自己看起来真的不像“只要我想,我可以随时把你上了”的人么?还是说钟易依旧觉得自己对他的一切行径充其量不过是一个假把式,一场好学生面对霸凌者头目时可笑的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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