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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着他的手指轻轻拍了拍陈柏的脸颊,一个羞辱意味的动作在他这张面孔的映衬下居然显得那么缠绵而又多情,陈柏的瞳孔几乎是瞬间性地放大了。钟易看着他黝黑的眼睛,只想着这是动物放松警惕或意识涣散的前兆。他习惯于把人认作食肉或食草的动物从很小的时候他就笃定自己会成为一个猎人:那时候的他爱看《动物世界》,不是看迁徙,不是看求偶,更不是为了看筑巢。季女士曾经问过他:“心心喜欢小动物啊,想要带一只什么回来放在家里养吗?”六岁的钟心心摇了摇头。
他不喜欢家养的,嗷嗷待哺的,离开了主人一时半会儿便觉得崩溃无比的动物。
他喜欢看游鱼在平静的水面下被一双细爪带向湛蓝的天空,喜欢看一无所知的白鸟在低头喝一口水的功夫被猎豹撕去翅膀。他喜欢看雄狮面向牛群时镇定而燃烧的眼神,他喜欢看狼群为了一份口粮而有组织性的逼近。他爱看这世上的无数生灵为了自身的生存而警惕,警惕过后是一时放松引发的粗心大意——而粗心大意必然引领他向死亡。他爱看顶尖捕食者为了自身的生存而伪装,伪装不一定是因为温吞可怜,但二者同样能够在别有用心之人的心里引起怜爱与动荡。很久之前他曾以为自己会是一名优秀的猎人,凶猛的野兽无法引起他的惧怕,而温顺的绵羊同样激不起他的同情。
钟易对一切都是那么的胜券在握,以至于他根本无从想象自己最想捕获的猎物是什么。直到他遇到陈柏。
在此之前他曾一直认为自己最想征服的至少会是一名肉食者。遇到陈柏的那一天,他在心底便高高在上地对这个高高瘦瘦的班长下了个审判——羚羊,食草的羚羊。看到他的第一眼,钟意忽然意识到自己以前的世界是多么狭窄,想象又是多么匮乏。糊涂!猎人不该把目光一直聚焦于看上去好似最凶猛最强壮的动物,而羚羊,一种人类根本无法想象它们之美丽的生物。溪流、草地、碎石、峭壁,它们统统都不在乎。他能够静悄悄地成为这个生物圈中不可缺少的一环,能够在真正面临危险时亮出自己的尖角,他能够在峭壁之间冰雪之上灵动地跳跃,只为向上;却能在生命的重要时刻一跃而下,选择死亡。钟易忽然意识到羚羊是这么美丽的一种生物,而带给他这种感觉的,世界上只有这么一个陈柏。这就是陈柏的幸运之处了。
陈柏不知他心中所想,只是拉着他慢慢坐起。两个人难得这么平静而又近距离地相对而坐,陈柏拉过钟易刚刚拍了拍自己脸的手,一点一点把他的整只手掌贴附在自己的脸上,那里还有前不久被赵焱一行人打过留下的伤。钟易本能地想要抽开手,却被他目光沉沉地拒绝了。这很奇怪,钟易想,羚羊的眼睛,有这么好使么?
他感受着陈柏脸上的淤青与划痕,忽然就不想再与陈柏玩这样幼稚的cospy了。钟易抽了抽手,没抽动,便撇了撇嘴,说你赶紧把钥匙拿出来,以后我告诉赵焱,叫他们不许再打你脸了。
陈柏却好似没听出这句话暗含的威胁,他像是被钟易抽出手的动作给取悦到了,于是很好脾气地在钟易说完这句话后就把他的手给放开了。陈柏觉得这样的钟易不会再有人能看到了,他盛气凌人,他艳光四射,他天生就让陈旧这器材室的一切沦为他的陪衬。篮球被他碰过,陈柏便想起他满身汗水的样子;绿垫子被他坐着,陈柏便想起他假如做起仰卧起坐来,做到第几个会抑制不住地轻喘;放篮球的网兜让他想要看看钟易被束缚住的模样……包括自己,他自己都在想自己能不能成为钟易今后所有面红耳赤,体液喘息的见证者?
陈柏几乎已经被这种遥远的可能性搞得头晕目眩了。在这种意乱情迷之中他感到钟易很不常见的温柔、爱意与包容,他不能再思考了,他不敢深想一向高傲的钟易怎么会有对自己这么心软的时刻。或许想不通的很多事情都可以用一个“爱”或“情”字来解释吧,陈柏几乎要相信钟易是真的爱上自己了。想到这他有些急切地吻向钟易的左耳,亲了几下,咬了几下,叼住往自己这一边扯了几下,一边吻他一边断断续续地说:
“宝宝,喜欢我一下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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