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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俶愣住了。
因韦坚案而受罪的岂止江淮百姓?漕运从江淮修到京师,其中牵扯钱粮巨大,一年来想把这账理清楚的,全都被杖杀了!
祼死者不计其数,大理寺鸟雀不敢栖息……真以为全都是东宫一系吗?
东宫背了多大的冤枉蒙受这“交构”之罪,难道不希望早点了结此案吗?!
可这事轻易?除非李林甫死,否则岂肯放掉这个排除异己的好借口?更何况,东宫是最不能沾这案子的……
脑中思量万千,李俶接也不是,拒也不是,着实为难。
下一刻,薛白伸手入怀,掏出一卷白帛;杜五郎脸色凝重,与他一起展开,显出上面的血字;元结大步上前,照着白帛高声念出;杜甫、皇甫冉一左一右站在旁,增添气势。
“天宝初,韦坚任淮南租庸转运处置使,增收三年租庸调以浚漕渠。”
“……”
杨钊原本还带着漫不经心的笑意,此时脸色已阴沉下来,以惊疑不定的目光看向白帛背面干涸的血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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