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置

关灯

第九章望星丘 (2 / 3)

还不赶快来体验!!!

        「喏!」魏森解下肩头的布包交付出去,叮叮作响。卓有道接过,见布中是六只白瓷药瓶,大呼:「啊?就这个?你输的是六袋酒,要六袋啊!」「我哪儿来的囊袋啊?」魏森颓然坐下歇息发疼的双腿,回说:「这能装到六瓶就不错了!」强求不得,卓有道唉息地开瓶饮了一口,闭目享受着那醇香入喉。魏森说:「瓶子还我!我还得偷放回去。」远见湖面飘渺朦胧,小亭亦只微微露出尖顶,晨曦微光下一片仓蓝,平静得什麽事也没有,不知他为何痴望,转问:「怎麽,这有何可看的?」

        「这里名叫望星丘,下面便是镜心湖。」卓有道再饮一口,轻举着瓷瓶悠悠说:「观湖,实为观心。」魏森略为一怔,不想这长发长须的怪人心思里倒别有一番细腻。嘉兰人迷信,常以星象论运势,从这里上察天运,下观自心,又能看出了什麽呢?「核的运使,在乎一心。抑制之後,你今得学的是瞬发。」魏森闻言问:「怎麽?把核力发出来?你不是说不运用核力嚒?」「错!是在稳定的抑制下,只发在必要的一瞬。发力不难,难的时候是那个瞬字。」三瓶饮尽,仍不够过瘾,将另三瓶小心地收入包中,转向对坐,伸出手掌说:「来!用手接我的劲道。」魏森依言伸出一掌,轻轻一触,当感强压推至,身子向後跌摔出去。「你得用同等的力道才能打平。」

        魏森爬起身,见卓有道依然慵懒地临崖坐着,腿下并无借力,这技巧当真近乎妖术。似懂非懂,回坐身前,无声举掌大力挥去,被对方轻易地一拍而解,反一掌按回,又是被推摔出去。「再来!」松了松双肩提起JiNg神,待及坐稳了,两掌内又被震倒在地,力道更为强劲。「我说了光使蛮力没用,要紧的是收放的一瞬。」魏森着恼回说:「我知道!」卓有道渐感不耐,微怒说:「呆子!你不曾是军人吗?这要真是排兵打仗,你不已Si三次了?」接战?魏森忍着四肢的酸痛站起,似有领悟。没错,这与两军对阵似是同一回事。三次拍击毫无变化,但劲力忽快忽慢、忽强忽弱,甚至有时聚在指尖,有时又在掌心,有如兵阵,看着自己手掌问:「你能??集於一点?」卓有道大叹了口气,说:「潘月奇能将核力如细针般聚在指尖,瞬发即收,用以治病。他若真想杀人,还不就举手的事?」

        「原来如此!」魏森想起那夜在大营中被砍断铁枪的挫败,恍然大悟,「将核力集於一点,只用於必要之处,对吧?」当即坐回请战:「再来!」「啊!等等!」卓有道说着回看向布包,「要嘛,同样的,正午之前你每倒一次??」「就得再替你带酒来?」闻言满意地点头而笑,掌中顿时一送,草面上虫鸟齐飞。

        疲惫的身躯在丘顶树Y下枯坐良久,直等到将近午时,左右仍寻不见人,魏森唯有起身四下漫步,见小丘三面密林围绕,唯一面临崖近湖,视野开阔,确实是个赏月观星的好地方。远山平湖,密林奇石,微风徐徐,浮云悠悠,待头顶的暖yAn晒得渐感炙热,才见到许洁的身影於密林小径上走出,「今日只有你来?」其手中一只竹篮老远飘散着诱人饼香。「咦?」魏森闻香上前,取出一块厚实的石头饼来,尚有温热,当即忍不住一口咬下。饼皮y如石块,咸中带甜,常被充作军粮,别有一番滋味。许洁略沉着脸,将整篮放於石上说:「都给你,吃饱就该练习一下步了。」魏森问:「下一步?卓有道呢?」今日携来的酒并不足数,心中暗幸。许洁默然走至崖边向下指着说:「今次很简单,你就自己练吧。」语调不似平日那般开朗。「练什麽?」「跳下去。」「嗯?」魏森顺势下望,这丘崖虽不甚高,但最缓处少说也相b三个楼层,临湖那一侧更是大石遍布,「什麽?跳下去?」「嗯,跳下去呀。」许洁说得轻松自若,「用你学到的瞬劲,落地时护住自己。」「啊?」「没事,腿摔断了也能就近医治。」「你在说笑?」「谁笑了?」许洁说完当即向崖边跳出,裙开如翼,自岩壁两步侧跃,便轻轻巧巧地从碎石小道走了。

        魏森孤立在崖边看着她背影,没错,落地受力的技巧与拼掌是同一道理,想来费空、吕大川等人皆擅用此法,连她都能轻松无惧,没理由办不到。临崖心悸,犹如战阵前的紧张,转望向身後那一群高低错落的石柱,想想或许可先用以试练。「嗯?」早先觉得这六个石柱有些怪异,此时细看,石柱的圆润是经历风雨的削磨,但表面莫约一人高处光滑如镜,却应是人力所为,似早已有多人曾在此锻链。轻抚石柱,这收与放同理、攻与守同理,跃上与跃下不即也是同理?半Si人们那一身超常的本领不是学来的,是练出来的。嗯!石面倒映出自己朦胧的黑影,练兵讲究从难从严,细嚼口里坚y的石头饼,或许这饼就愈是要够y,才愈发地够味。

        凌厉一掌拍击在石柱上,群鸟惊飞,劲力在石面的声响直震得耳内发疼,魏森不觉冒出冷汗,这若避得再迟些,挨在脸上可能真要夺命。「不行!再来过!」迎对那全力运使的双掌,其力道速度都已与衍兽相若,如此近身容不得任何闪失。再对拼十个来回後又是一掌接空,情急之下举臂格挡,却被反手拨开,结结实实地吃了一记耳光。卓有道怒斥:「不行!费了一上午你仍是抓不到要诀。」魏森抚着被打肿的下颚爬起身来,跺步摇头。「这是第五日!」卓有道说,「你没多少时间了。」魏森自觉挫败着恼,回说:「要不我再多留几天?」「你想得美!」卓有道啐了一口,「潘月奇被称作药圣,不是医圣!他就是个卖药的商人,你以为留在这里没有代价?」魏森为之叹息,代价?若不能久留,又将何去?「要不为你运药治伤,胡莫早回山上去了。你没时间悠闲,再来过!」桌有道少见地严厉,亦少见地认真。

        魏森走回,自思要在一日之内能与他b拼对接,着实困难,此时忽闻身後有人cHa嘴说:「卓老啊!你这对他也太客气了吧!」语声甚近,猛然回头,见最高的石柱顶上蹲踞着一人,短发褐衫,石侧又斜依着一人,素面长袍,再一人信步自林间走出,全身黑衣,头裹布巾,以皮罩遮覆口鼻,沙哑地说:「别贪进,五日内能有这般身手,很难得了。」其身後的随从中有人身缠药布,便是曾两次来袭的费空。半Si人?魏森静看来者的黑皮面罩与烈鬼十分相似,暗取石块在手。

        「哼!他自己学会怕都不只十日。」黑衣人说着渐取下皮罩,将小瓷瓶放入鼻中x1了一口,混身发颤。「这世上能有你这般天份的人,并不多啊!」

        「杨越!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卓有道拄着拐杖起身,「也不是你该管的闲事!」杨越回说:「卓老,恩恩怨怨都不好在这湖间发作,是吧?」火伤的面容,深沉的眼神,皱眉忍耐着方才x1入的药粉,「我只是来看看烈鬼新的继承人。」「继承人?」魏森正视着此人,那高瘦的身形缓缓将瓷瓶收入怀中,举止却有着三分优雅。「哦!别在意,我得用药让自己好过一些。」杨越说着戴回皮面罩,反过来侧头打量着,「嗯,很不错的资质,柴藏在哪里找到你的?」魏森已然遇过不少形形sEsE的人物,今次见怪不怪,只听对方近身再问:「若是柴藏在这里,你认为他会留手,并再多给你几日?」沙哑的声音,彷佛渊狱发出的警语,恳切而真实,魏森不知其有何用意,但显然此人身手怕不在卓有道之下。「你学不会,是因为你总想着过去、总想着退路。背负着鬼核,却没有克服它的决心。」皮罩後的一双眼,柔和而坚定,「阻碍你进步的,正是你自己。」决心?

        「来吧!用你最大的本事击倒我。」一步的距离,极度的自信,「若我是柴藏,你会动手吗?」「杨越!这里不得??」「放心,我不打斗。」高瘦的形T就直挺挺地站在身前,不理会卓有道的阻拦。魏森受激回问:「你说真的?」「尽管用你所学,全力发来。」虽不识得眼前这人,但面对如此轻蔑的挑战,亦无退却之理,脚下约略开步,「那麽,当心了。」语方歇,拳头突出,极快的速度承载着聚发的力道,却被对方五指轻巧地按了下去。「强敌当前,留手是不智的。」杨越语中带着失望,「看准了。」一掌拍进,魏森瞬感强压迎面,核内共鸣,紫sE微光在念头间闪过,侧身急避,掌中石面,尘烟随劲风爆散,震响在石柱之间有如巨钟大磬轰击得前x激荡不已。魏森自翻滚中爬起,时已身在石阵三步开外,耳中嗡嗡不止,两腿发寒,双目圆睁,这就是??核的力量!杨越摊开手掌说:「喏,这才是你该接住的力道。」

        恐惧的感觉无法隐藏,兴奋的期盼在x腔鼓胀。雷霆之势击碎了连日的迷惘,原来晶石蓄存的力量可以巨发如此,原来脆弱的r0U身可以与石相抗,原来鬼的威能并不是无稽之谈,原来半Si人在世间并不是毫无价值的存在!闪烁的瞳中漾着异彩,若能练就如此本领,何愁国破家亡?思绪飞转,凝视石柱,忆想着连日来的练习,抑止与运使、发力与受力,全都是相反的,如何将种种矛盾同时在一击之中T现?发即受、攻即守!寒颤中忽尔明白过来,紫sE的晶光大盛,旋即消失,突进的身影将全力凝聚於手中,与黑衣人挺掌相接,碰的一响再次被巨力震飞至树丛里。「嗯,不错!」杨越对着卓有道点头赞许,「一点即通,良材啊!」

        魏森狼狈地爬起身来,大气呼喘,手中痛得发麻,咒骂自己:「撒你个吧子!」连败数次,这要是真打怕不知要Si过几回了。喘息理了理衣衫,缓步走回石阵,心头急思这该如何接下对方一击?杨越微笑问:「有点领悟了?」魏森沉眉回问:「你是谁?为何教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