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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大表哥竟还在书院里念书?”顾惜宁适时地露出惊讶色,“可二哥哥不早就不去书院了?看来大表哥念这么多年书,竟是资质不行吗?”
侯夫人听得肝疼,哪里是资质不行,分明张氏坏了事。她心里头清楚得很,对张氏不过就是面上就了句,并不落张氏的面子,一个庶长子再出息还能出息到哪里去——可让顾惜宁这么一说,令侯夫人真不是滋味了,这会儿到是恨不得让谢呈宙赶紧儿地就回了书院去,省得在她跟前现眼。侯夫人因着这话为难了,到底是说大孙子不行,还是说大孙子不行?
当然,她最疼的自然是谢呈曜,“这话哪里是这样说的,是你大表哥他呀,非得想奔个前程,咱们侯府哪里会缺了他的嚼用不成?不过他非得要走那条道,我也不拦着,好歹是他自个选的路,成不成的也得看他自个。也是你大舅母心里头老惦记着那些过往的事,都是这个年岁了还揪着不放,在家里头见着他就不高兴。她也不想想就算是个庶子,也是你大舅舅的儿子,是我的孙子,一点嫡母的心胸都没有。我也是盼着你大表哥有出息的,这府里头的爵位呀……”
她说着就长叹口气,拍拍顾惜宁的手,“有我在还好,要是将来我没了,你可得多看顾着点你舅舅家,省得叫他们给别人欺负了。我也不求别的,只求他们过得顺当就行了。”
“外祖母,您放心,我自会记着的,”顾惜宁不要钱的话是不说白不说的,反正她说了也没打算做,若到时候舅舅家真出了什么事连二公主云霓都救不了的话,她恐怕也是无能为力的,“外祖母,方才大舅母身边的人来寻过我,我寻思着许是大舅母手上不称手,不如……”
当着侯夫人疑惑的脸,她从袖子里拿出来一叠银票,抽了两张出来,恭敬地递给侯夫人,“外祖母,上回我给了舅母五千两,到现儿还没一个月,这府里的花用太厉害了,我怕外祖母您呀也缺了花用,不如您就收着我这点心意?”
侯夫人自打张氏嫁过来后就再也没理过家事,反正侯府的光景摆在那里,不管张氏怎么也好,就不能少了她嘉善堂的开支,这么多年来她一直是逍遥的老太君,手里头捏着自己的私房是从来不放手的。“真是个傻孩子,”侯夫人是想接过银票来着,还是没接,嗔怪地瞪了她一眼,“我这里还能缺了花用不成?”
顾惜宁讶异道,“每每舅母都说嘉善堂难以维持,就怕让外祖母您过得不舒心,难不成舅母竟是哄我了?”
侯夫人当下就在心里头埋怨起张氏来,甚么理由不好寻,非得寻她头上来,好像这侯府别的人都不吃不用,就她的嘉善堂得用银子?“你舅母呀她从来都是个操心的命,待我也是孝顺的,定是想给我这最好的。你呀也体谅一下你舅母,她呀平日里都是为着侯府打算,就是一分银子也得掰开来用。这银票嘛,你也不用给我,我这年纪大了,也吃用不了什么,你给你舅母就行了。”
她拿银票?还没傻到这个地步,万一张氏用多少就来她这里领多少,到时候指不定要盯上她的私产了。
顾惜宁抿抿嘴,“那您用不着,我想着别人也用不着的,这满府的人还想比过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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