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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的,老爷。我主人因为一个人留在屋中害怕,所以叫我到新寺庙筹备处去,叫醒了那个陶老六。请他代我们去禀告官差,我就转身回来陪主人的。”
景墨觉得建川有问必答,并无留滞,语声既诚恳响亮,答话时神色自然,双眼也正瞧着聂小蛮,绝无闪避的样子,足证他的话句句都由衷而发。
当聂小蛮向建川问话时,外面的人声本来就已经嘈杂不堪。这时候突然又有一阵子号哭的声音,还夹杂着一个妇人的尖声呼叫声。苏景墨和聂小蛮都出神地倾听,那妇人断断续续地喊道:“江七生!……凶手……凶手!是他!……我的侄儿就是他杀死的!你们总要给我侄儿伸冤啊!”
这几句呼声不但引起了景墨的注意,连聂小蛮也不能不放弃了和建川和问话走到外面去。两人于是到了客室的外面,看见南道中挤满了人。前门口有一个中年妇人,手舞足蹈地要走进门来,有几个捕快和一个身穿黯色曳撒的青年在阻止她。她便只好一边哭一边大声地吵闹着。大理寺仵作的检验工作似乎已经完毕了,衙门里的黄值事,正向许闻达问答。佟南箫和陆敬兰这两个有些不对负的人,则一起并肩站着。
佟南箫横目瞥了瞥陆敬兰,嘴里责备着说道:“这样重要的证据,你怎么竟会遗漏?”
陆敬兰却背负着两手,耸起了肩膊,默口无言。聂小蛮这时好像正注意着外边的妇人,并没有听到佟南箫的说话。景墨也不知道佟南箫所说的重要证据终究是怎么一回事,但又不便发问。
陆敬兰似故意要用别的话打贫的样子,也瞧着门口外面,说:“这女人真有些无理取闹!一昧的乱喊些什么,应该把她叉远些。”
聂小蛮突然回过头来,反问道:“你怎么说无理取闹?她不是喊着凶手是汪七生吗?”
陆敬兰没想到聂小蛮会突然样,结结巴巴地答道:“我瞧她的话不像是有根据的。她不是有些发疯的样子吗?我想她也许是失心疯了,只是在此胡言乱语。”
景墨看在眼里,不由得有些感叹,看来自己这位朋友真的是一心以案情为重。如果这天下的官儿,都像自己这位老朋友一样实诚,从来是对事不对人就好了,也不知道这事上可以省却多少烦恼,多少不幸。
可是,这却是绝对不可能的,佟南箫本来也是一个比较老实的官员,可是一旦屁股做到了这个位置,有些事情就绝无可能简单了。这陆敬业自作聪明之余,弄巧成拙,这一次看来是把佟南箫彻底可得罪了。老话说,官大一级压死人,佟南箫虽不是陆敬兰的顶头上司,可是却大了远不只一级。
最可悲的早,他连自己何时,又为什么得罪了佟南箫恐怕都不知道。景墨在一旁冷眼旁观,不由得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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