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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呼吸急促,眉峰蹙紧,脸上又像抱歉,又像局促不安,似乎这回事出于误会,并不像景墨先前所料的要诱自己入局。
景墨朗声答道:“我叫苏景墨,你或许听说过我,我是聂小蛮的朋友。”
景墨唯恐自己名头不够响,也把聂小蛮的名字提了一提,果然产生效果。那人的态度顿时改变了。他一边急急地把短刀塞到他穿的一件玄色道袍里面的鞘中去,一边将门拉开些。里面像是一间客室,他忽然向景墨拱拱手,说:“唉!对不起!对不起!我弄错了人:……苏老爷,……啊,苏大人,请进来。我正打算要请教,再巧没有!苏大人,你说的聂小蛮大人可是住在馋猫书斋的那一位大名鼎鼎的聂大人?”
景墨随便点一点头,心中暗忖,自己的先前的想法未免神经过敏。这个人自己也有意请教聂小蛮,这又出景墨的意料。
景墨想,那么自己即使说明他的妻子曾到聂小蛮那边去请求,谅他也不致怪她,这样,谈起来自然更容易合拍;自己不必再怕他守秘密了。
景墨进了客室,缓缓走到一只老式的靠背椅面前,眼光在这光亮的客室中瞥一瞥,仿佛踏进了一个小小的家具陈列所。室中有许多器物、方桌、长台、琴几、圆台、罗汉床、靠背椅,种种杂列,并且有新有旧,属实太不相称。我又看那人身上穿一件墨绿色的白羔皮袍,外面罩一件玄色道袍,短了四五寸光景;脚上穿的一双高方靴,却是那时候金陵很常见的。一种不伦不类的模样,竟和他的妻子的装束无独有偶。他伸出一只戴了两枚金指环的右手,向景墨摆一摆,先自面向着窗坐下来。
金禄军坐下后,又愣了愣,突出了眼球向景墨呆看着。这反应并不出景墨意料之外,反使景墨暗暗欢喜,因为景墨觉得自己的单刀直入的话锋已经刺进了他的心坎,他已不能掩饰。
他作骇异声道:“苏大人,是——是的。你也知道了吗?”
景墨点头道:“正是,你的夫人已经告诉我们了。”
金禄军又呆一呆,接着点点头,忽又叹息一声。
他道:“唉,这也难为她了,竟也这样子关心我!”
景墨顺势问道:“那么这个人是谁?跟你有什么怨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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