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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从来就没有公平,有的人家庭美满,有的人一出生就是孤儿,这是随机的事情,不是靠个人就能解决的。再说了,塞西利帝国灭亡只是时间原因,只是恰好轮到你了,你们第六任皇帝比你还荒淫,不就是仗着家底厚吗?主要是你运气不好,这个基本盘就不行,所以才亡国的。就算你勤政爱民,广纳贤才,我觉得以你的精力也够呛,皇权至上,什么事都要你做决策,你们元老院都是些旧贵族,氏族之间还有斗争,你又不能完全根除他们,灭亡也是早晚的事。你能活两年,不就是因为这群家伙贪钱吗?烂到骨子上的东西,怎么改变?而且说实话,我表兄采用了缓和政策,基本投降的人生活都不会有太大影响,你名声不好,你应该知道,所以其实大家都还挺欢迎我表兄的,你看,他们为了生活都背叛你了,你有什么要为这个国家陪葬的必要。你甚至只是个养子,他们造的孽,为什么要你还。”
“你这是歪理,忠诚的人因我而死,而我却还好好活着,这对那些忠诚的人来说,简直就是个笑话。”
“西奥多,有一件很残忍的事,一朝天子一朝臣,忠诚的人并不一定能活到最后,就像提图斯的父亲一样。之前维堤亚帝国和塞西利帝国也有一样的问题,旧贵族居功自傲,掌握了太多的话语权和资源,所以先帝才会肃清他们,他们被搞得狗急跳墙,最后表兄失去了父亲和母亲,那些旧贵族中也包括了我家,可惜山高皇帝远,还没怎么发难我们家,就有了宫变。你知道吗?当时族老们都松了一口气,他们念着之前的情分,根本不想和先帝彻底翻脸,可是如果先帝继续搞下去,我们氏族估计就要翻脸了,忠诚对于活着来说实在是太奢侈了。先帝一死,就连肃清计划都搁置了,我们捡了一条命,弗朗西斯又有意平衡势力,安抚我们这些本来就没什么野心的旧贵族。现在族老对表兄的评价很好,表兄有什么提案只要能出钱出力的地方,我们氏族绝对会不留余力的支持,这就是我们的忠诚,忠诚是会灵活变通的,对于我们来说。弗朗西斯的父亲对于我们来说是残暴的君王,弗朗西斯对于我们来说是圣明的君主。明明是父子,前者让我们差点造反,后者则让我们主动献上忠诚。弗朗西斯的曾曾祖父和我的曾曾祖父是过命的交情,可是你看现在,几代后却是这样的。忠诚的人为了自己的忠诚而死,他们接受不了新时代的到来,生活的巨变,这是旧时代的无奈,也是新时代的残忍。你不能把这些都归结到你自己身上。”
西奥多听了他的话,眼中透着迷茫,还滴落下了泪水:“可是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我本应该在旧时代就死去,可我却苟活在了新时代,我接受不了。”
约书亚靠近西奥多,轻抚着他的脑袋,带着安抚的意味:“人要学会适应时代才对,不然就会被时代淘汰掉,你既然活在现在,那你就该让自己融入新时代,我爷爷对我说过要活在当下,勇敢向前看,日子总会变好的。我的曾曾祖父比你的身份还多还混乱。我家是靠奴隶贸易发的家,表兄家则是当时赫赫有名的独裁官,上一个王朝的最后一任皇帝,比你们塞西利的第六任皇帝还荒淫,所以表兄家反叛了,我的曾曾祖父也因着远房表亲的关系,支持了弗朗西斯的曾曾祖父。你知道吗?因为这件事,我们科尔涅利乌斯氏族差点死绝,我曾曾祖父因为这件事失去了他的两个亲兄弟,三个亲妹妹,就连刚出生的小儿子也被杀死了,他把自己大半的身家都给了弗朗西斯的曾曾祖父,自己则带着仅存的家人东躲西藏,到一个地方就换一个名字,他自己都不知道换了多少个名字和姓氏了。为了养活家人,他做过泥瓦匠,鞋匠,猎人还有一堆其他职业,他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活下去,日子总会变好,总会等到阳光灿烂的日子。他等了八年终于等到了维堤亚帝国的建立,因为他出钱出的最多,所以被封了财务官,这应该是我们家族的巅峰了。因为到了我曾祖父的时候,我们家族已经厌倦了在首都斗争的日子,所以举家搬迁到了南部,到现在一直都是以行商为主,要说做官也就那样,一辈里出个三四个就够了,其余人大部分都在忙着行商还有享乐。对于我们来说只要能活得比大部分人好就行了,不需要一定要攀上权利的巅峰。你看,落魄如我们,也还是照样活着。即使狼狈得和我曾曾祖父一样,他也从来没有放弃过活着的希望,只要你活着,就一定会重新找到新的梦想,新的动力。所以西奥多,勇敢的活下去,旧时代你是已经死去的西奥多·尤利乌斯·卡?卢斯·艾?莉亚乌斯,但在新时代,你上了我们家的族谱,你是西奥多·科尔涅利乌斯·苏拉,你是我的弟弟,我给予你这个新身份,希望你能摆脱过去的阴霾,好好开始你的新生活,你要是还在迷茫,你可以和我回南部,那边虽然热一点,但是绝对是个思考人生的好地方,我保证你的生活质量不会下降一分,只要你想,我们现在就可以走。反正你和他们烦也没什么好烦的。”
西奥多想了一阵,最后还是同意了约书亚的提议,倒不是他真的想去南部,而是他着急离开这里,起码他不想再看到他们三个了,事情搞成现在这样,他们已经走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不如和约书亚说的一样离开。
当他还在思考的时候,其余三个人知道他醒后就涌进了房间,西奥多瞬间没了思考的兴致,他想逃避,他不想看到这三个人,起码现在不想看到,他都不知道能和他们说些什么,谁都没有错,可他们从一开始就站在了对立面。他又无法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根据自己没心没肺的性格,可能几年后会选择看开,但是他现在就是看不开。三人倒是也不敢上前,只能和他对望。约书亚挡在他身前,就对其他三个人说道:“有什么话,我跟你们出去说,西奥多现在需要休息,我可以把他的意思大致告诉你们,起码他现在不想看到你们。”
于是在弗朗西斯的示意下,四人就出去了,西奥多这才松了一口气,他躺在松软的床榻上,脑子里都在想着刚才的决定是否正确。他是个懦弱的家伙,现在又要像之前那样逃跑,约书亚最近看起来正常了好多,可是他总感觉哪里不对,去南部绝对不是一个好选择,那边是约书亚的地盘,哪有猎物会主动投入猎人的陷阱,反正他不会,他和约书亚之间的芥蒂太深了,应该说约书亚过于执着于和他扯上关系,他不是约书亚的血亲,他也不想成为约书亚的血亲,约书亚是个很危险的家伙,就像是一条蛰伏的毒蛇,在你最意料不到的地方咬你一口,然后把毒液肆无忌惮地注射到你的体内,再看着你慢慢死亡,眼神中都透露着欢快。即使刚才装得像个好哥哥一样,他也能感觉到对方身上在提到带他回南部时那种愉快的心情。西奥多想,可能他真的要逃到远方的海岛才能结束这场噩梦,才能彻底摆脱这些家伙。
他计划着逃跑,就连迪米特里奥斯进屋都没发现,对方拉起他手的时候,他才反应过来,他本想甩开对方的手,却看对方用诀别一样的眼神看着他,他到底是没有甩开对方的手。迪米特里奥斯在他床边单膝下跪,眼神中都透着不舍和悲痛,他的声音都带了点沙哑:“亲爱的陛下,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了,我知道你不想见到我,你放心,我是来向你辞别的。也许我们之间一开始就像你说的那样,只适合当朋友,很抱歉对你做了这么多错事,今日以后也许我们这辈子都不会相见了。约书亚说你想和他去南部,请你把我昨日还你的那三盒首饰也带上,那些都是你原来在宫里喜爱的东西,我很抱歉,无法再送你点别的什么向你道别。我永远都爱慕于你,要是有什么事找我帮忙,给我写信就可以了,我一定尽全力帮你。祝您以后能平安喜乐,顺遂无忧,我亲爱的陛下,我亲爱的西奥多。”他在西奥多的手背上落下一吻,就像他宣誓忠于西奥多那天一样。还没等西奥多说什么,他就站起身仓皇地离开了,是逃避,也是不舍。
和西奥多道别后,迪米特里奥斯几乎是马不停蹄地离开了维堤亚帝国,他策马疾驰在回国的路上,山谷中回荡着空灵的鸟鸣,后面随行的人几乎赶不上他骑马的速度,那些迎面而来的风,几乎抚去了他眼角那几滴坠落的泪水,让他看起来只是脸色冷凝了点,前尘往事终断,追忆只叹年少。
那三个首饰盒几乎无时无刻不在刺激西奥多敏感的神经,他拼命想稳定住自己的心情,告诉自己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可是内心的酸涩和愁苦几乎将他浸没,就像是沉入了痛苦的深渊,泪水如同决堤一样倾泻而出,不管怎样都止不住,原来他真的爱上了迪米特里奥斯,这件在从前的自己看起来如此荒诞的事,却转变成了让他伤心欲绝的事实。弗朗西斯进来的时候,就看到西奥多这幅失魂落魄,狼狈不堪的样子,他把西奥多揽进怀里,不厌其烦地为西奥多擦拭着眼泪,安慰着怀中的美人。西奥多怔怔地望着弗朗西斯,他不知道弗朗西斯为什么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他第一次推开了弗朗西斯,努力让自己的颤音不显得这么明显:“你不要这样对我,我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你,甚至是提图斯。”
弗朗西斯望着西奥多这幅样子,带着商量的态度说道:“约书亚说你想和他去南部散散心,也许你散完心就会想明白很多,西奥多。时间会拂去伤痛,也会给你个答案,我会让约书亚每个月汇报你的状况的,也会抽空去见你,希望你能想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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