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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珩新坐在下首的位置,双手不自觉的紧紧握着茶盏,视线盯着大殿中间碎裂成数块的上好彩瓷杯,只觉得口中弥漫着莫名的苦涩,似乎还有不知哪里迸溅而出的丝丝血腥。
“珩新,消息可信吗?”
封珩礼一只手捏着自己的眉心,一只手握着手上不过方寸大小的纸张,紧锁的眉头和阴郁的面色都透露着他此刻的心情跌到了谷底。最近已经事务繁杂得让封珩新住进宫中,昨日封珩新还笑着胜利在望,怎知今日就迎来了这巨大的转折。
将目光转向封珩礼,封珩新的神色中透出一丝不忍。这位忙碌得忘了自己生活的皇上终究是害怕的。意识到封珩礼面色沉静的背后实际上是波涛汹涌得快溢出来的暴躁时,封珩新放下茶盏轻轻叹了口气。
放在心尖尖上的人,怎么能让别人这么摆布?
“皇上,这是季璟传来的信。”封珩新声音温和,侧身而坐望着坐在上位的封珩礼。季璟二字一出,其实已经不用解释任何东西了,不过短短几十字的一张纸片,跨过江河与高山最终落入封珩礼的手中,只能说明这是连季璟都解决不了的情况。
封珩礼紧紧捏了一下眉心,随即失态的顺手拍在桌案上,怒吼一声:“他怎么敢!”怒目圆瞪,没有了往日的气定神闲,那副运筹帷幄的架势也早就被抛掷脑后。
不甘的将左手死死握成拳,封珩礼扯出一丝苦笑,南宫沿晚,他有什么不敢?一个放在别国长大的孩子,谁知道有没有狼子野心,谁知道有没有谋反之心?这样的人,用了,便叫世人夸赞君主圣明,用人不疑;不用,也没有人敢置喙一二。
南宫沿晚,你当真是一出好戏啊!
眼中掠过一丝痛苦,封珩礼有些难过的捏住了自己的眉心,如果当初没有答应季璟让小家伙去西凉解毒,现在应该就不会有这些事情了吧!东帝地大物博,他不信重赏之下会没有能人异士可以解花语。
“皇兄。”封珩新有些担忧的看着面露痛苦之色的封珩礼,开口道。
“皇兄,如果不去西凉,小九在东帝的处境不会比现在好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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