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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禅宗而言,佛子,是不应该有父母的。也不应该拥有兄弟姐妹。
从那以后,我的内心越来越古井无波。十四岁入听雨,十五岁而巡云,直至十八岁时,离烛霄境也只差最后薄薄的一张纸。
天下禅宗视我为未来希望,学宫山长愿意破例收我为徒,连久不过问尘世的昊天道门,也想让我去太皞山讲经。
可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我已遗世独立,无悲无喜。
我微笑着轻抚信众的手掌,倾听他们的苦恼忧愁,给他们人生指引;
我为路旁饿死的流民流泪,号召僧道为灾民施粥,用巡云修为搭桥铺路;
我行走于世间,结交寺外的朋友。
听年轻士子抱怨科举考试的行卷风气,听吏员鄙夷靠着父辈余荫上位的长官,听娼妓诉苦鸨母千方百计克扣钱财,听农妇痛哭自己活活饿死的一双儿女...
我聆听、观察着世间种种,没有体会到佛经中说的‘三界无安,犹如火宅’,只是冥冥中觉得我们每个人都是提线木偶,共同出演一幕庞大、杂乱、没有意义的戏剧。
既然是戏剧,自然不需要投入感情——我保持着这种想法,维系着自己在他人眼中应该充当的角色。
一个虔诚,聪慧,谦卑的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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