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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飞的压制他逃不开，他是那么坚定，让李寻欢第一次察觉到了无法逃避的逼仄，难以回避的直视。

        退？李寻欢真的太习惯这个字了，在两难抉择的时候，他总是选择退让，哪怕明知道最后的结局可能是苦涩和无尽的孤独，他却还是不停的退。

        可是现在他无处可退，阿飞的手力气那么大，将他用力按在这里，一丝脱离的可能都不留给他。

        李寻欢有些慌了。

        他心头这么多年筑起的坚冰似有裂开的迹象，不是被暖开的，而是被蛮力撞开的，可是像他这样辜负心爱的女子的人还有资格再爱么？还有资格再幸福么？

        他想起了他是怎样故意将自己的未婚妻送给了自己的大哥，为了弥补她，他还将自己的宅子也送给了她，勉强觉得这样就算是弥补了她，心灵就好过了，多么自欺欺人，多年之后他又亲手将她的儿子武功废掉，让他再也无法习武，虽然他不曾后悔，可终究是又伤害了她。

        他做了多少糊涂事？像他这样糊涂的人怎么还能再和别人谈论风月，万一又把人害了怎么办？那人是阿飞就更不行了，阿飞是那么重要的人，他不能用自己这副衰老的残躯耽误他。

        这都已经和自惭形秽没关系了，而是望而却步。

        谈到爱字，李寻欢的心底似乎就有一颗强大的心理阴影在不停的作祟。

        李寻欢几乎是磕巴的道，“阿飞，你先放开我。”

        周飞是不可能听他的，“我不放，今天我就让你知道的清清楚楚，我早就爱你了，可是我不敢说出来，我怕你对我无意，我怕你会太突然，我怕我会吓跑你，所以我一直忍耐着而已，我为你寻找良药，想治愈你的咳疾，很快就要好了，我还赚了那么多钱，建了那么大的房子，就是想让你住的比从前更好，比你是大官的时候还要好，不受一点委屈，现在我什么都准备好了，就等你点头答应和我一生一世相守了。”

        李寻欢的喉咙里只能发出颤抖的音节，却组不成一句完整的句子了，“阿飞……”

        周飞手上更用力了，好像只有这样才能让李寻欢知道他的决心，“我说的都是认真的，你不要跟我说你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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