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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为什麽突然又想道歉了？」听见这件事後的沈予甯第一反应是这样的，「你当初不是不想道歉吗？」

        坐在同桌的温诚礼无言地看向沈予甯。

        这麽直率真的好吗？

        孟菲倒是不在意，她轻声说：「我看着张祈安，就觉得我当初很过分。」

        「和张祈安说那些话的时候，我其实也在反省自己。」

        她曾经做了很多让同学讨厌的事，那是因为她害怕看见、听见他们对她的厌恶，她害怕受伤，所以她选择将自己裹上浑身尖刺，用伤害的方式回报他们的厌恶。

        你们讨厌我，那我就让你们也过得不好。

        但是时间长了，她却不曾感到快乐，而是觉得茫然，她不知道自己这麽做的意义何在。

        就像她因为当初害怕承担过错、讨厌沈予甯和虞诗悦对她的指责，她就用恶毒的言语、破碎的考卷来报复虞诗悦，但她却感受不到任何快乐，内疚一直让她不知道该如何与虞诗悦相处。

        直到看着张祈安陷入怨恨中而误入歧途，她才猛然惊觉，原来她在做和她一样的事。

        她们都在用伤害的方式报复别人对她们的伤害。

        但这就像一把双面刃，伤害别人并不能使人快乐，只能伤人又伤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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