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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胥:缓慢走动的样子。
(4)北宫奢:奢是名,因居北宫,故称。卫国大夫。
(5)王子庆忌:王子,王族之子。庆忌是名,周代大夫,来卫国任职。
(6)侗〔tóng〕:无知的样子。
(7)傥〔tǎng〕:通“憆”,无所追求的样子。怠疑,通“佁儗”,停滞不前的样子。
(8)曲傅:傅通“附”,追随依附。
【译文】
庄子经过一座山中间,看见一棵枝叶繁茂的大树。伐木工人停在它旁边并不砍伐它。庄子问其中缘由,伐木工人说:“没有什么用途。”庄子说:“这棵树因为不成材才能够享尽天年。”庄子走出山中,住在老朋友的家。老朋友高兴,叫童仆宰鹅来招待客人。童仆请示说:“有一只会叫,有一只不会叫,请问宰哪一只?”主人说:“宰不会叫的。”第二天,学生问庄子说:“昨天山中那棵大树,因为不成材才能够享尽天年;如今主人的鹅,因为不成材死去。先生站在什么立场呢?”庄子笑着回答说:“我庄周会站在成材和不成材之间。在成材和不成材之间,似乎可以了但还不是根木,所以没能免除牵累。要是把握了道德就不会这样,无所谓赞誉无所谓诋毁,时隐时现如龙见蛇蛰,随时运共同变化,不愿意固执一端。一时在上一时在下,以和顺为标准,遨游在万物的本元。把握外物却不被外物所化,那样哪里会有牵累呀?这是神农、黄帝的法则。至于万事的情状,人类的习俗就不是这样了。你要合人家就要离,你想成人家就想毁,你越穷人家就越压,你尊贵人家就谤诽,你做事人家就破坏,你贤明人家就谋算,你无能人家就欺负。哪有可能是一定如此呀?可悲啊,同学们可要记住,只有道德的境界才是根本啊!”
市南宜僚拜见鲁国君侯,见鲁侯面有忧色。市南宜僚就问:“君上面有忧色,为什么呢?”鲁侯说:“我学习前代君王的道义,继承前代君主的功业;我敬奉鬼神尊重贤良,身体力行,没有片刻失职。然而还是不免出现差错,我正为此担忧。”市南宜僚说:“君上解决问题的方法太少了。毛色丰厚的狐狸和纹色斑驳的豹子,栖息在山林,潜伏在岩洞,够沉静的了;夜晚出来白天不动,够警戒的了;尽管饥渴困苦,还是坚忍地漫步在江湖之上来觅食,够镇定的了。然而还是难免陷入网罗机关的祸害,它们有什么罪过呀?是它们的皮毛招惹了灾难啊。如今鲁国不正是君上的皮毛吗?我希望君上割弃形体剪掉皮毛,洗净内心的欲念,遨游在无人的原野。南越地域有个城邑,名叫建德国。它的人民愚钝浑朴,少私寡欲;只知道耕作不知道私藏;施舍东西不求回报,不知道义往哪去,不知道礼往哪方用。随心所欲为所欲为,可谓踏上了大道。活着得到快乐,死去得到安葬。我真希望君上抛开国家摒弃世俗,跟随天道相辅相成。”鲁侯说:“那里道远路险,还有江山阻隔,我没有船和车,怎么办?”市南宜僚说:“君上不要贪恋君王的傲慢,不要留恋眼下的王位,这样就成了君上的车了。”鲁侯说:“那条道路幽深空寂,我跟谁做伴呢?我没有食粮,缺乏饭菜,怎能达到那里呢?”市南宜僚说:“减少君上的耗费,清减君上的欲望,尽管没有食粮也就足够了。君上一旦涉水过江浮游过海,眺望它时已经不见它的岸边,越往前走更不知道它的尽头。护送君上的人都从岸边回去了。君上从此就远逝了,所以拥有臣民的人就劳累,受制于臣民者就担忧。所以尧既不拥有臣民,也不受制于臣民。我希望除去君上的劳累,解除君上的担忧,唯独跟道周游在大漠的境域。合并两船渡河,其中不载人的一艘撞过来,虽然是狭隘心肠的人也不会发怒。要是有一个人在撞过来的船上,这边船上的人就会喊他撑开或者靠拢。喊一次他没听见,再喊他还是没听见,因此就要喊第三遍了,同时肯定有粗言滥语随之出现。刚才不发怒的可现在发怒了,因为刚才是艘空船可现在是有人的。人要是能够淡忘自己周游世上,又有谁能伤害他呢?”
北宫奢替卫灵公征集捐款铸造钟器,在外城门设下祭坛,三个月就造好了钟并编组在上下两层钟架上。王子庆忌见到这种情况便向他问道:“你用的是什么样的方法呀?”北宫奢说:“精诚专一的铸钟,并没有其他的方法。我曾听说,‘既然已细细雕刻细细琢磨,而又要返归事物的本真。’纯朴无心是那样无知无识,忘却心智是那样从容不疑;财物汇聚而自己却茫然无知,或者分发而去或者收聚而来;送来的不去禁绝,分发的不去阻留;愿意捐献的加以随应,不赞助的就从其自便,依照各自的情况而竭尽力量,所以早晚征集捐款而丝毫不损伤他人,何况是遵循大道的人呢!”
孔子围于陈蔡之间(1),七日不火食。大公任往吊之(2),曰:“子几死乎?”曰:“然。”“子恶死乎?”曰:“然”。任曰:“予尝言不死之道。东海有鸟焉,其名曰意怠(3)。其为乌也,翂翂翐翐(4),而似无能;引援而飞(5),迫胁而栖(6);进不敢为前,退不敢为后;食不敢先尝,必取其绪(7)。是故其行列不斥(8),而外人卒不得害,是以免于患。直木先伐,甘井先竭。子其意者饰知以惊愚(9)修身以明污,昭昭乎如揭日月而行,故不免也。昔吾闻之大成之人曰(10):‘自伐者无功,功成者堕(11),名成者亏。’孰能去功与名而还与众人(12)!道流而不明居(13),得行而不名处(14);纯纯常常(15),乃比于狂(16);削迹捐势(17),不为功名。是故无责于人,人亦无责焉。至人不闻,子何喜哉(18)!”孔子曰:“善哉!”辞其交游,去其弟子,逃于大泽,衣裘褐,食杼栗(19)。入兽不乱群(20),入鸟不乱行。鸟兽不恶,而况人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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