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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翻身骑上自己的宝马,将一封信鹄脚爪上绑着的信筒丢给他:“喏,陛下给你的最后一道命令。”
城中的军备、物资储备关大人都是知道的,这也就意味着陛下也一清二楚地知道,在这种缺药少粮的困局中,要守下这座城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事,即使这些沉默的北地守军愿意为了皇命Si在城墙之上。
但将这样一座人口上千的大城拱手送到叛军手里,又怎么是那些朝中的大人物想看到的局面?
“令军撤出,待敌入城,炸毁滁堤。”
仍然只是短短的话,只有十二个字,却让霍坚心口骤然停滞,他几乎要呕出血来,眼前一阵阵看不清的昏黑,耳边血流快要沸腾,奔涌着的都是数十年来哀鸣的冤魂。
“水淹滁州城,那城中居民呢?”他切齿,几乎在b问关大人了,偏偏这消息不能被别人知道,他只能将喉间的血咽回腹中,目眦yu裂地b问着眼前这人。
他内心是知道答案的,滁州城的护城河便是滁水分支,上游一座建筑了八年的堤坝将洪流阻隔,这才有滁州城的安居乐业,若堤坝一开,滁水尽倾……便是整城沦亡。
而若提前将城中居民撤出,又如何诱得叛军前来?
那位他信任的君主,要他一人负这城中千人之Si。
“霍将军,”关山冷冷地骑在马上看着他:“要分得清轻重缓急才是。这城中人民,到底还是我大历的民吗?”
是,他知道……城中的人都暗自期望着叛军重来,他们痛恨着大历的横征暴敛,也痛恨着这些做狗的守城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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