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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昨夜他被谢乌有用带着骚味的东西泼醒之后,他在后院里洗澡洗了整整三个时辰,换了七大桶的水,然后就出来抹桌子,他要确保屋子里的每一样东西都不再沾染那个味道。
谢乌有也没有睡,并不是因为担心张子虚会在他睡着时做什么趁火打劫的事情,而是因为,他在等着一个人,三更夜未归的人。
他正琢磨着,这酒馆里的人总是轮着番儿的夜不归宿,也就只有他一个老实人安安分分看着铺子,这样的敬业,月底是不是可以多给结算点工钱?
此时的他,并没有躺在椅子上,而是站得笔直。
每当有银子收的时候,他通常还不算是很懒。
而门口走进来的这个人,看起来总算还付得起银子。
看到这个人的时候,他们终于知道今儿个为什么这么冷了。
一时间,竟有些分不清,到底是北风将这个人带了来,还是这个人带来了北风。
他整个人裹得很厚实,高立的领子遮住了大半张脸,就像是一团还没揉捻开的棉花,可你若真的只把他当作棉花,死之前一定可以看到这棉里藏着的针。
当然,这并不是针,而是一把刀,一把闪着银白色光泽的长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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