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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蔡黎明的手钻过孙夏悸的腰，把他像婴孩一般搂进怀中，手掌来回抚拍他的背，骨头在他的背上造出崎岖，肩胛骨的中心向内凹缩，蔡黎明的手贴合孙夏悸的背型弯成弧形，心疼问：「我怎麽会不要你？乱想什麽呢。」

        孙夏悸不语，眼泪一粒粒继续掉落，蔡黎明听着怀里传来哭泣声，轻轻地问：「夏悸，我不在的时候，你有乖乖吃饭吗？真的瘦了好多。」

        「……你不在的时候……」孙夏悸眼角又一行泪横流过鼻梁，透入蔡黎明已被沾Sh的衣料上。

        他知道蔡黎明是关心他，但不免让他想到蔡黎明是不是在以牙还牙，因为他也说过话──「我不在的这三年，你不是一切都好吗？」表面看似问候，实际却在分化关系。

        孙夏悸讲这句话是因为不解蔡黎明有何好纠结，不过就是读完书，再等个一年，有什麽难的。

        他真正的用意是在奉劝自己，不过就是一年，很快就过去了，有什麽好撑不下去的。

        孙夏悸就是喜欢这样，Ai替自己的烦恼找藉口，将私慾以蔡黎明为名改头换面，包装成另种倔强。

        话之下是强烈的防御心，不愿坦承，害怕倾吐自己也在等待这漫长一年流过去。

        他的恐惧不亚於蔡黎明，因为他无法预料他毕业以後瞬息万变的日子，不知当他们进入新的生活，这段感情会不会迎接另种慢X毁灭。

        他们抱有不同愿景，孙夏悸希望自己能独当一面，用金钱、记忆来填塞空心，不假借他人的立场，拥有完整的自己；蔡黎明希望和Ai的人在一起，最好是当一颗被咀嚼成泥的口香糖，胶着在他身上，撕都撕不下来。

        他们的共通点就是很在乎户头的数字，并不是求稳定，而是安心。

        这很现实，只要缺乏它就没办法在满是局限的生活里横行无阻，一旦基本需求瓦解，贫穷会不知不觉地渗透必须依仗且无所不在的氧气中，让一个人的心灵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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