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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的几天,我和黑瞎子都疼的睡不着觉,不能翻身,身前身后都是伤口,一压就升天,只能侧躺着,黑瞎子天天骂二叔和天真不是人,小哥就像烧烤店的服务员,抹药如同腌肉,黑瞎子特别心安理得的使唤他,要星星要月,一点都不带客气的。
当然,他不合理的诉求一次都没被搭理过,比如他大白天的他让小哥来段广播体操,说躺着好无聊。
夜色沉重,小哥将灯光调节到最弱,只能照见窄小的一片区域,光线比夜灯还暗两分。
我本来已经入眠多时,却被倏然加剧的潺潺水声吵醒,外头似乎正在下雨,有雷声隐隐大作,雨滴啪嗒啪嗒砸着防水布,宛若坠地的冰雹,我皱着眉睁开一条眼缝,笼罩的暗色还在逐渐消散,忽然有极细的微光一闪而过,像是划过天际的流星,转瞬即逝。
眼皮沉重的垂着,我打个哈欠,枕着软乎乎的肉垫打算继续睡觉。
挪一挪脑袋,我就发觉有点不对劲,小哥守夜,黑瞎子还在打呼噜,哪里来的肉垫?
我紧闭眼睛,静静地等着,直至感受到目光再一次投注过来,眼帘猝不及防的一掀,一双暗沉如水的眸子与我直直相撞。
因为我睁眼睁的太过突然,瞳仁里浓重的色彩甚至来不及收敛,仿佛被朝晖唤醒的幽深水潭,大块金色落入潭面化成碎玉般的流彩,浅浅的柔光之中,竟漾着浓重的郁色。
他是在偷看我吗。
小哥神情一顿,在我仔细探究之前就收回眼光,抬头淡淡望着着前方,手被他握着,掌心温暖,但是指尖却凉。
我刚才看的分明,他转过眼眸的前一刻,眼底闪烁着的微光似乎是……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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