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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条长路,横在老城区与新街之间,兜绕着楼群与平房巷口圈出一个十字路口,地区治安算不上好,却也能在楼前看见交警闪着光的车灯。周奎抬头看着头顶的风铃与机关扣,手肘顶开商店的玻璃大门,望见墙边捣鼓手机的少年——垂至脊背的中长发,被头绳随意一挽,扎起一个乱蓬蓬的丸子发辫,露出被晒至发红的后颈;校服半褪不褪地挂在身上,看得出他热得头昏,被周奎单手举着的冰淇淋贴在脸旁,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出来了,多少钱?”
“请你的,不要钱。”周奎垂眼看他收起手机,接过手中的原味冰淇淋,率先跃下门前的楼梯,回头问道,“贺叔不在家,今晚要不要过来?”
“算了,晚饭而已,可以自己解决。”贺函舟提起书包,半只肩背着,随周奎一同钻进树木折下的阴影里,无奈地笑道,“有门禁的,他要是半夜回来发现我不在家,指不定要去你家找我。”
周奎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六月后酷暑一日胜过一日,贺函舟没什么出息,畏冷惧热,恨不得坐在屋里一整天,吹吹空调也就罢了。因校内领导开会,出其不意的批了学生十一点四十分的大关一过就可以回家,贺函舟半张卷子还没写完,就被冲出门外的同学撞得桌子一歪,连忙按住滑走的笔袋,听同学招呼道:“走啊兄弟,看热闹去。”
贺函舟狐疑:“什么热闹?”
没能得到答复,一群高中生吹着口哨唱着歌,吊儿郎当地从门口出去了,室内寂静得有些尴尬,只有周奎从他身后绕出,扶正了桌子,说:“之前新闻播报的邪教组织落网了,就在旧城区莲山路附近。学校为了保障安全,提前到中午放学。”半晌又问:“走吗?”
贺函舟叹了一声:“走,饿了。”
而后收拾书包,半张空白卷子丢在教室里,两个人优先出了校门,顺着走过无数遍的长路往面馆去,吃完一顿饭,才因天热折去买了冰淇淋。像是为了安慰他这孤单一人的十七岁生日,周奎的脚步放慢了一些,二人依着路边的树影前行,越过十字路口的三十秒红绿灯,就是真正旧城区的老楼。
周奎的个头在高中以后蹿得高了些,已经与他齐平,相识十几年来仍旧是个闷不吭声的木头,除了先前几句以外,大半条回家路都在做闭着嘴的哑巴。这种沉默似乎已经成为他们之间的传统,周奎不开口打破,贺函舟也不辜负这远离校园以外难得的安静。
他父亲贺建儒今天走得很早,临行前在饭桌上留了一张便签纸,笔迹飘逸地写了八个字:生日快乐,记得吃饭。依照贺函舟起早的时间、以及昨晚起夜的时间,可推测出贺建儒大概一夜没睡,只为守着中午这一趟逮捕行动,如果不是周奎提醒,他怕是连贺建儒为什么出门都不知道——他们从不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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