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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觉得颅内轰然一声,分明隆冬,却仿佛惊雷贯耳。
“殿下知道么……”
我的心子仿佛沉沉地坠进了寒窖,却还是自欺欺人似地问了这样一句。
“殿下不知,殿下绝对不知,全是小臣欺上瞒下而为,小臣罪该万死!”
“好,今日天冷,你且回车里,待到临安,惟听圣裁罢。”
我们抵达临安时,御街上夹道的垂杨已然抽芽,金水河里的水依然潺潺地流动着,我已多年未在早春见过鲜活如许的流水,雨霁初晴,卖花声声传遍街巷,欣欣然一派生意。
马车行至丽正门外,忽然听见震耳欲聋的廷杖之声,我揭开车帘展眼看去,依序排列的数十张刑凳上捆缚着的是一个个被扒去裤子的男人,他们或春秋正盛、玉树芝兰,或苍颜白发,衰暮老朽,此时都袒耸着白花花的屁股,被宫监手里的乌檀木杖重重地棰楚,板杖着肉的铿然之声霹雳炸耳,臀股上的肉皮翻滚着也逐渐肿胀青紫。我深蹙着眉,正要喝止,车外侍从的女官低声提醒:
“娘娘请放下帘子,这不合规矩。”
我问:“他们是什么人,因何遭受廷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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